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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九一美術班
作者 | 蘇良林
一九九五年的夏天有些沉悶重慶有哪些美術專業的中專,我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抉擇。
學?!胺至鳌绷?strong>重慶有哪些美術專業的中專,從初三各個班級里,把我們這些上高中無望的學生分了出來,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去職業學校就讀重慶有哪些美術專業的中專:二是改學美術專業考取中專。
說實話,那個時候的職業學??芍^是“聲名狼藉”,根本不能和現在相提并論,尤其是在我們眼中,去那兒上學簡直就是“落草為寇”。當然,現在的職校已經改頭換面,煥然一新了,和當時不可同日而語!
這種“分流”有點“逼上梁山”的感覺,你只能二選一,要不就自動退學。父母經過再三考慮,這學是絕計不能退的,我又不甘去職?!奥洳荨?,于是只有選擇改學美術考中專這條路。
有人說,我們那一屆學生是“實驗品”,因為以前從來沒有初中讀四年的先例,到如今已經二十多年過去,自那以后,再也沒有過四年制的初中,大概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我們那一屆倒真成“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我們這些被分出來的學生,大部分去了職校,畢竟那里學習壓力小,管理相對寬松。留下的,學校把我們組合在一起,成立了一個“美術班”,說白了,就是一個“學渣班”。
在很多人印象里,“一”當然是位居首位的,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們這個總體成績穩居倒數的班,在分班命名的時候,竟然成了年級老大——九年級一班。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清楚,這個“一”當然不是正數第一的意思,只是那時誰又會去在意這些呢重慶有哪些美術專業的中專?接下來的分配教室,又讓我們眼珠子掉了一地,分給我們的教室,在學校最后一排房子的東北角,教室不大,兩間房子,光線暗淡,這兩間房子以前是教職工宿舍,當然沒有講臺,更不會有黑板,不過我們并不在乎,沒黑板還省的擦了呢!
教室的前面是片閑地,里面草木蔥蘢,花草相依,從春到夏,各種鮮花次第綻放,蜂飛蝶舞,美不勝收。對于畫畫來說,這里倒不失是好環境重慶有哪些美術專業的中專;可對一群十五六歲的孩子來說,未免有些僻靜。不過也好,這樣省的被人打擾,也省的,我們打擾別人!
學畫畫并不是多么有趣的事,那股新鮮勁一過,便只剩下枯燥與單調。天天對著幾個壇壇罐罐和蘋果桔子畫素描,再不就是幾個圓柱體和立錐體石膏,這樣的情形讓人一下就聯想到達芬奇畫雞蛋的故事。
任何藝術都是講天賦的,在畫畫這個藝術感很強的技藝上,我的資質平庸的不能再平庸,一幅寫實的素描里,我愣是能畫出抽象派的感覺,自己都被自己的畫風“折服”。當然也有畫的確實不錯的,我的老大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畫什么像什么,有模有樣,專業老師對其青眼相加,一度讓同學們艷羨不已。
學過一段時間的素描后,我們開始接觸水粉畫。水粉畫要求具備良好的素描基礎,這對素描還停留在“抽象派”階段的自己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素描尚可用橡皮涂涂抹抹,可水粉畫一旦落筆失誤,只能“一錯到底”,基本上是無法修改的。
水粉畫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使用顏料的厚薄,直接影響到畫的質感,大多數同學舍不得用太多的顏料,畢竟一盒顏料的價格,對我們來說還是可觀的,顏料用得少了,色彩的層次就表現不出來,畫出來的畫就沒有立體感,呆板得很,比小孩子的信手涂鴉強不了多少,使用顏料多少造成的質感,好比涂抹一堵墻,是用刮瓷好看還是掃涂料,高低立判。
文化課當然還得繼續上,只不過相對專業課來說,側重點要輕了許多。因為教室里沒有黑板,也就不需要老師們寫板書了,于是老師們在講桌后面漫不經心地講,同學們在下邊心不在焉地聽,竟生出了幾分“和諧”的感覺。
也有個例,我們的數學老師就是其中一個。每次他講課都是不厭其煩,為了讓我們聽得清,看得明,他能蹲下身子,在水泥做的墻圍子上,寫滿各種公式的演算過程。盡管當時的我們不以為意,甚至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可如今思來,滿滿的都是感動!
畫畫是一門藝術,而我們就是“搞藝術”的人,既然“搞藝術”,那就得有“搞藝術”的樣子,當然了,不可能和電視里的人一樣,留長發或者扎小辮,那樣不被老師罵死也會被父母打死。
說來也巧,那年流行紅襯衣,既然不能“改頭換面”,那就在穿著上想想辦法。于是,班里的男同學都穿上了紅襯衣,粉紅、棗紅、玫紅等等,一時間,“紅男綠女”這個詞再度熱了起來。
與紅襯衣搭配在一起的還有“燈籠褲”,褲腳還都塞進襪筒里,就像現在的孩子喜歡露腳踝一樣,讓人難以理喻,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在當時的校園里,這樣打扮的不多,讓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九年級一班的學生。
時間就像我們手里的鉛筆,總是用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一九九六年的夏天,我們這個班的同學,紛紛背著畫板,拿起畫筆,奔赴各自不同考場,為自己的選擇進行奮斗!
就在那一年,我如愿以償考取了中專學校,又開始了另一段嶄新的校園生活,而初中的最后一份美好記憶,就永遠停留在了我的九一美術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