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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首頁 職高招生

            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重慶三峽科技大學籌建)

            1993年2月22日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謝飛執導的《香魂女》和李安執導的《喜宴》共同獲得第四十三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 (視覺中國/圖)謝飛每年有大量…

            1993年2月22日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謝飛執導的《香魂女》和李安執導的《喜宴》共同獲得第四十三屆柏林國際電影節金熊獎。 (視覺中國/圖)

            謝飛每年有大量時間在大大小小的電影節里,疫情之后,只能在國內參加,他想到同代的導演們都已近八十歲,多年不參加社會活動了,他向電影節提出:能不能請些老電影人來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

            這群“老年觀影團”在2021年的First青年電影展和平遙電影展上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謝飛和他的同學們大多是1960年代的電影畢業生,是中國第四代導演的代表人物。他們把拍電影的美好華年叫作“純真年代”,謝飛解讀,“拍第一、二部戲的時候,我們很年輕,甚至很幼稚,但是我們有一種真誠的東西在里面?!?/p>

            如今,他們大部分人的生活和電影無關。79歲的謝飛忙著整理父母生前的資料,前些年他為父親出版了家書,現在正整理日記。他的目標是85歲前盡數完成,否則“將來糊涂了,干不了了,就后悔了”。別人都稱贊他身體好,應該繼續拍電影,他不以為然,人生除了電影,還有許多重要的事。

            他隔三差五在豆瓣上發表影評,被稱為“最大牌的影評人”。他觀影的視野十分廣闊,最新的電影、熱門的網劇,甚至受歡迎的動漫,都要一探究竟。日本科幻動漫《新·福音戰士劇場版:終》豆瓣評分高達9.2,看這部電影之前,謝飛特意“惡補”了它二十多年的動畫前史,但還是感到“一頭霧水,無法看懂”。

            2021年10月平遙電影展重放了他2000年的作品《益西卓瑪》,謝飛在豆瓣上給這部電影標記了“看過”。網友在底下回復:您何止是看過啊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益西卓瑪》用一位藏族女性一生的故事,反映了西藏半個世紀的變遷。當年二十歲出頭的幾個藏族演員,如今都四十多了,謝飛把他們從拉薩請來,他們說,現在的拉薩又不一樣,更加現代化了。重溫舊作,謝飛客觀又自信:“這個電影雖然有很多缺欠,但是不過時?!?/p>

            謝飛的電影生涯始于“文革”后,他拍攝了九部電影,《本命年》和《香魂女》先后獲得柏林國際電影節的銀熊獎和金熊獎。那是華語電影在國際影壇嶄露頭角的盛年,1993年金熊獎意外開出“雙黃蛋”,謝飛的《香魂女》和李安的《喜宴》同時獲獎。

            《益西卓瑪》之后,58歲的謝飛宣布不再拍電影了。他拍了兩部電視劇,之后的2003年,他感染SARS,一度被醫院列為重癥患者。痊愈后,謝飛徹底不再拍了,全心投入北京電影學院的教學工作。

            謝飛最佩服83歲的老同學丁蔭楠,他擅長拍《孫中山》《周恩來》等人物傳記片,2015年還和兒子共同執導了最新作品?!八F在還有好多計劃,所以他不會停,現在身體狀況也挺好,只要兒子陪著一塊拍,拍到90歲都有可能?!敝x飛說。

            美國新好萊塢電影的代表人物和中國第四代導演年紀相仿。馬丁·斯科塞斯和謝飛同齡,仍在以兩三年一部的速度繼續創作,謝飛在豆瓣影評里寫道,“羨慕、嫉妒,但不恨。人各有命?!?/p>

            2021年11月1日,謝飛在北京電影學院的辦公室接受了南方周末記者的專訪。

            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重慶三峽科技大學籌建)  第1張

            “不連續拍三部電影你就不是真正的導演”

            南方周末:這次參加電影節,老導演們有什么體會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

            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重慶三峽科技大學籌建)  第2張

            謝飛:我們老同志很有興趣看數字時代這些小孩子拍的第一部和第二部電影,包括后來得獎的這幾部《最后的告別》《一個人的葬禮》,我寫豆瓣都評論過,也還有一些比較傳統、比較扎實的片子。而且我們發現,這樣一個民間電影節,它在做非常重要的支持新一代青年人成長的工作。從本科畢業到研究生畢業,拍過一到兩部短片,再到拍長片,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

            過去我們都是計劃經濟時代,咱們的最大區別,除了膠片和數字的區別以外,我們當時畢業就分到傳統國家制片廠。里頭必然會有任務,我們會當副導演、場記,到具備一定能力的時候讓你獨立導演。而且國家會要求:這部電影是為了喜劇的,是要賺錢的;那部是功夫的,你雖然并不喜歡你也得做;這部是你可以自己有自由意識探索的。所以我們那時候相對現在的青年導演來講,有更好的成長條件,我們很多人畢業以后,做五年八年的副導演就會獨立了。獨立以后一年一部、一年兩部,大家都拍了電影。

            南方周末:在當時的制片廠,如果自己有很想拍的電影怎么辦?

            謝飛:首先你要爭取到拍攝權利,比如像現在很有名的導演李少紅,她當年畢業分到北影廠,當過謝鐵驪的副導演,當過很多副導演。但她第一部必須要拍一部賺錢的。于是她拍了第一個電影叫《銀蛇謀殺案》,這是一個驚險影片,票房也不錯。這以后廠里就相信她,因為一個女孩子獨立拍了一個不錯的片,她第二部就拍自己想拍的,叫《血色清晨》,這是根據拉美的魔幻小說《一樁事先張揚的兇殺案》改編的。她把它移植到中國農村,最后拍得也很精彩。在計劃經濟體制中,你也要去尋找你的機會。比如像寧瀛導演,從意大利學習回來,她非常有自己的學派流派追求,但她在北影廠第一部,也是拍了一部叫《有人偏偏愛上我》的愛情喜劇。然后她才可能拍《找樂》——她很想拍的,也得了很多獎的藝術片。

            在這個時代,我們看到由于數字技術降低了拍攝的門檻,只要你有表達欲、有才華,有時候就可以拍出自己喜歡,而且在形式上很有創新意義的影片,我們對他們的創造力非常贊賞。但是這些人拍了這個片,以后如果沒有市場,也不會有人給他投資,很多人第二部戲就接不上。而導演是個實踐藝術,尤其在你三十歲左右,你不連續拍三部電影你就不是真正的導演。你只有一部電影,幾年也沒有創作團隊,你的經驗也少了,我在First見過很多導演,一部戲很漂亮得了各種獎,但是三五年以后一直不見再拍電影。

            南方周末:很多年輕導演都是曇花一現?

            謝飛:很多。這也是(因為)現在他們作為自由職業者,在商業市場為主的情況下,他非要頑固地只想拍自己的東西,他對娛樂的、喜聞樂見的樣式不適應、不會,也不主動去學。剛才講的李少紅、寧瀛,就要強迫自己去很好地研究娛樂片、喜劇片、驚險片怎么拍,也會拍得不錯。

            南方周末:現在的電影生態里,新導演面臨的資金問題會比你們那時更困難嗎?

            謝飛:當時沒有很困難,《黑駿馬》找了很多香港人出錢,其實也才一百多萬人民幣。因為市場小,就不要投資那么大,我們也沒有什么特殊的科技、設備,都挺便宜的。最貴的就是拍《益西卓瑪》,到1999年的時候,450萬就拍完了。

            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重慶三峽科技大學籌建)  第3張

            現在就看導演了,如果你想非要上億、幾千萬,當然就困難了。關鍵是制片人覺得他能賺回來,他才敢投。投資多少、回收多少,這是制片人的工作,不是導演的工作,導演的工作是藝術上的完整。如果制片人認為你這個故事和演員只能有3000萬的票房,那你投資不能超過1000萬。但是,這個估計正不正確是制片人的工作,現在一天到晚講一切都是導演的責任,這是不對的。電影是綜合藝術,導演并沒有說一定能賺一個億,你非說能賺,你大手大腳投,你敢用一個億拍,那主角不要個幾百萬絕不罷休。有些很不賣錢,你應該責備那個制片人,不是責備這個導演。

            我拍《益西卓瑪》的時候,開始找錢的時候,我也想過,說不定用個明星,這個戲還好一點。我找過鞏俐,鞏俐的制片人有一天看完說,這個戲到底讓她演誰?開始二十多歲,后來七十多歲,哪個都不靠,覺得沒法演。后來我就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一個是喪失了藏族的原汁原味,我在拉薩又看到一撥演員,七十多歲的老演員、二十多歲的都有,又合適,又不費勁。你原來是一個藝術片題材,突然想進入商業市場,這是錯誤的估計,我幸虧沒有。

            “中國電影必須要一代傳承一代,未來才有前途”

            南方周末:你們參加電影節放映了哪些老電影?

            謝飛:丁蔭楠的《周恩來》是1992年拍攝的,現在也三十年了,我很希望現代的青年觀眾和創作者看一看,1990年代初我們第四代是怎么表現“文化大革命”、表現周恩來這樣一個偉人的,怎么再現中國的現實和歷史。我們全體老人都跟著年輕人一塊重看了一遍《周恩來》。它全部都是在實景里拍的,因為當時提出希望在總理原來的房子里拍,鄧穎超說我同意,只要你們覺得藝術上可以。所以連周恩來穿的衣服、鞋和每天插在兜里的手絹都是真實的,周恩來病重的305醫院也是那個病房,那種外在質感的恢復非常精彩。那么今天的年輕人,你們怎么用你們的手段,把中國的現實生活真實地表現出來、記錄下來,這是有責任的。

            南方周末:當年這些導演拍主旋律電影是一種任務嗎?

            謝飛:不是任務,是他們主動要求的,哪個電影都不是紀念哪個節而拍的。因為他們從小受過的教育就是革命歷史的教育,覺得這些就是重要的偉人。我個人覺得,同樣是主旋律,關鍵是看你怎么拍,你對觀眾尊不尊重。今天有些電影,很多評論就是數明星,根本不是想那個時候的歷史人物。很重要的就是,今年電視劇里最轟動的就是《覺醒年代》,我也看得特別激動,特別好,它重新對李大釗、陳獨秀的功績做了肯定,還展現得比較藝術。再往下,《山海情》這樣一個講扶貧的電視劇,從小道入手,把一個村寫得很生動。我覺得這樣按藝術規律去做主旋律的東西,也許會做得很好,觀眾也喜歡。拼明星、拼場面,觀眾可能也會反感。

            南方周末:你認為今天放映、觀看這些老電影的意義是什么?

            謝飛:現在我們這代人都還健在,能說話就趕快說。明年我說弄不好就要請第五代的了,第五代除了張藝謀、陳凱歌,大多數已經不在第一線了,而且差不多有幾年沒再拍戲了。大多數都是我的學生,田壯壯還在拍,最近有一部戲還沒剪出來,吳子牛也拍得不多了,再加上拍《焦裕祿》的王冀邢,黃建新一直在做,葉大鷹當年拍過《紅櫻桃》非常轟動,米家山拍過《頑主》。這些電影今天拿出來再看一看,年輕人會覺得拍得很生動,而且沒有想到當年拍成這么好看,這么有先鋒的意識和思想。我個人覺得,要了解這些作品的好處和為什么產生這個作品的時代原因。

            中國電影必須要一代傳承一代,未來才有前途。像我們這代人當年就是看三代、二代,最早有《馬路天使》《十字街頭》《一江春水向東流》,中國電影早期的最優秀的傳統就是現實主義,而且是家庭倫理劇特別好。家庭的倫理放在大時代背景底下,你想《一江春水向東流》,通過家庭倫理來表現大時代,成為了中國的電影經典。到了第三代,謝晉導演的《芙蓉鎮》也是一家人的道德倫理變化。所以家庭倫理的類型是中國電影現實主義很成功的東西,我們現在也要繼承,不能簡單地排斥,覺得家庭倫理就是俗氣,兒女情長不大氣。再有比如說,中國電影第二、第三代,他們創造就是中國武術為主的功夫片,從《火燒紅蓮寺》到《少林寺》《臥虎藏龍》都征服了全世界。我們年輕人不能不感興趣,也不能不了解,無論藝術片還是商業片,都是要傳承的。不是要求每一個人面面俱到,但是希望整體上有傳承。

            而傳承是什么問題呢?首先要看你們永遠看不到而且都忘掉了的片子,腦子里都是國外的東西,特別是國外的一些流行片。像在中國戲劇界,這些年一直吹捧西洋音樂劇,我在百老匯看過幾次,它是很受歡迎,但是它年代很短,比起我們的戲曲要差很遠,戲曲演員的功夫比他們強很多。明明中國有這么好的戲曲不去繼承、不去發展,生搬硬套地非要把音樂劇在中國復活,已經搞了三四十年了,你看有一個成熟的嗎?有一個被廣大音樂觀眾熱愛的嗎?中國影視也有這個問題,那天看了日本《新福音戰士》,我實在沒看懂,說什么偉大得不得了,包括最近的《沙丘》也是,這是國外人的文化,他有他幾十年的傳承,如果我們中國人死活要追他們這些東西,你永遠做不出代表中國品質的東西。在中國做電影,第四代的東西你要去學,甚至第三代、第二代的很多東西也要學。你只聽說過《小城之春》,你要仔細看一看《小城之春》為什么會評價這么高。

            南方周末:你認為第四代的哪些傳統在今天的青年電影人身上丟失了?

            謝飛:我認為很重要的,就是社會思考、文化思考。我覺得1980年代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以后,引起了全社會對“文革”的反思,傷痕文學、傷痕電影是在反思的基礎上產生的,后來又出現了尋根文學,我們要從兩千年的封建文化去尋找為什么,尋找我們的劣根性,于是很多電影都改編自這些小說。我們那個時期最大的優點就是思想和創作并進,互相鼓勵。思想停滯,很容易造成作者的自我束縛,作者只好寫一些小恩小怨、小是小非的自我表達。

            2019年10月14日,謝飛(左)與賈樟柯在第三屆平遙國際電影節《黑駿馬》發布會上。 (IC photo/圖)

            “在中國被認為經典的很多電影,西方人沒看到”

            南方周末:為什么第四代電影對年輕人的影響似乎不如第五代那么大?

            謝飛:我有一個博士生是外國女孩子,她的論題就是西方三大電影節對中國電影的推薦,在西方世界里,電影節有很強的增值功能,這個作品只要被大電影節選中、進主競賽,馬上就提高一格,如果它得了大獎,很多評論界都要看,最后史論界就可能把它尊為經典。中國電影“文革”前,在西方基本不演,從《紅高粱》1988年柏林得了金熊獎,這算是第一次突破,一下子張藝謀就紅遍了世界,然后1992年《秋菊打官司》、1993年《霸王別姬》,同一年內,三大電影節(獎項)都被華語電影得了。

            第四代導演的名聲就不如他們,因為他們有延續性,張藝謀后來有一系列的影片在三大電影節得獎,陳凱歌前后也有,而且理論界就出現了“第五代”的稱呼,再往前推演出了前面幾代。

            重慶三峽農業科學院有中專嗎(重慶三峽科技大學籌建)  第4張

            我這個學生看了很多三大電影節的資料,新時期第三代、四代、五代的電影都被西方人認可,但是陰差陽錯他們都認為這是第五代。謝晉的《芙蓉鎮》1986年拍完戛納就想要,結果沒給,就給了捷克的卡羅維發利電影節。如果當時他去了戛納,1986年說不定就可能得獎,第三代就紅得不得了。不得獎,西方整個評論就談得不多,其實西方在后來的回顧展里對謝晉導演的《舞臺姐妹》非常推崇,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導演。

            美國有一本教科書很多大學都在用,叫《認識電影》,這是1980年代初出版的,每次再版會把一些新電影補充進去,到現在十四個版本了,只有一部電影是中國的,就是《霸王別姬》。其他亞洲電影,像日本黑澤明的好幾部片子,甚至更老的印度的雷伊的電影都有,就是被西方人送入經典,于是它的名聲就大漲。而中國電影,三大電影節使得西方人認識了一部分中國電影。這個研究最后的結論是,西方電影對中國電影的認識是片面的,在中國被認為經典的很多電影,西方人沒看到,也不知道,而且也沒有評價。咱們中國人認為好的,他們有些由于政治原因不承認。比如像丁蔭楠導演的這些主旋律作品,他們不看,其實叫我們看,已經拍得很好了,不比他們的《巴頓將軍》差多少,但是有政治隔閡。

            還有一個很鮮明的例子,第六代初期在國內不放映,但是賈樟柯就能紅遍世界。他大概在不到五十歲的時候,連續被幾個國際電影節授予終身成就獎。我當時就聽說,《三峽好人》是中國電影賣到全世界五大洲、各個國家的數量最多的,因為西方人從人文角度覺得百萬人的大遷移是巨大的人類社會現象,這個電影非常藝術地表現了這個變化,他們認為賈樟柯的電影就是中國縣城為主的三十年社會變遷史,認識價值非常強。而后來(在國內)公映了,票房也很低。我記得《三峽好人》演的時候,正好張藝謀的《滿城盡帶黃金甲》上映,賈樟柯可悲地說過,看來好人再好也比不過黃金。賈樟柯在國內辦了各種節、辦學校,而且還是人大代表,地位還是挺高的,但是你要真問普通觀眾,看過他電影的人是很少的。

            所以第四代甚至第三代,我們當年的一些好作品,很多人沒有機會出去過。有一些比如我的,出去了,但是人家的印象,你就是第五代那一批人里的。所以我們經常給這些博士生說,其實1980到1990年代初,中國電影在世界上的輝煌,是三代、四代、五代共同創造的。再一個,要看到國外的觀點有它正確的地方,也有它局限的地方,他們有獵奇的方面,比如你歌頌光明的正確,他就沒興趣,進入社會現實、批判現實,他就特別有興趣。

            南方周末:過去比現在更在乎國外電影節的肯定嗎?

            謝飛:一直到今天都是,現在沒那么看重了,好像去年還是今年有一條新聞,三大節一個中國電影都沒有,很遺憾。2007、2008年之后,也有中國電影進主競賽,但是已經很零零散散。得獎的也有,像《白日焰火》《圖雅的婚事》,但是這些電影本身在國內的評價也沒有特別高。它不像當時,現在在豆瓣上,《霸王別姬》還是評價最高的一部中國電影,所以你也不能說群眾就是受國外電影節的影響,它本身還是貨真價實的。

            謝飛與姜文在《本命年》拍攝現場。 (資料圖/圖)

            “沒有拍出人性的復雜,未來的中國人也看不懂”

            南方周末:參加過國內電影節后,你覺得目前青年電影人的整體水平如何?

            謝飛:我從平遙、First回來以后,寫了一個豆瓣,主要是對得獎幾個影片的評價。實際上就是覺得形式大于內容,下功夫在形式上,而對內容甚至連基本的情節講述都不合格。這是個不好的東西,因為內容是核心,如果內容都講不清楚,講得就更沒有分量,這個時代的電影就不會有光彩。

            南方周末:你的很多電影是根據文學作品改編的,現在很多年輕導演喜歡自己編劇,你怎么看?

            謝飛:一個是很多人不看小說、不讀文學,他的文學根底差?,F在中國還活躍的作家還是有些好作品的,要耐下心來讀,每年比如茅盾文學獎有無數的小說,前不久出來一個電視劇叫《裝臺》,很成功,這個作者又寫了一部叫《主角》,也挺好的,好像也要改編成影視作品了。無論長篇、中篇,還是有作者在認認真真寫東西,如果我們導演能細下心來多讀,就會發現很多比自己想出來的故事分量多的東西,值得你去表現。

            還有一個就是自我得意,覺得自己能編劇,好的編劇寫完了已經開始自導了,他覺得我干嘛要給別人做嫁衣呢?咱們對待導演吹捧過度。電視劇在全世界范圍里,編劇是王,確實編劇起最大、根本的作用。像韓國就達到了對編劇很尊重,甚至三個導演輪著拍,哪集都不變樣的,這個戲不會掉質量的。咱們這現在不是。很多人說,攝制組里除了幾個高智商的主創以外全是民工,基層制作人員中專也沒有、大專沒有、藍領學校也沒有,他們的文化和技藝能力都得不到培養。一些影視教學,一天到晚說能不能培養出一個小燕子、培養出一個張藝謀來,好像這是學校的功勞,這是不對的。你應該是全面培養,因為影視制作、融媒體的視聽制作,那是非常廣大的天地,需要大量的技術人才和各種層次的人才。你要尊重他們,包括做服裝的、設計發飾的、制作的,都需要技藝和文化。所以一個村的農民能包了中國電視的照明,這是在全世界沒有的現象。

            南方周末:你認為當下最好的電影會出現在哪里?

            謝飛:不知道,因為我看得很少。一個是我們自己要肯定,一個是國際上也能肯定。我反復講一個觀點,今天國外人看不懂的東西,未來兩三代以后的中國年輕人也看不懂。你不要以為他是中國人就能看得懂,因為他離開了今天的社會,比如他們會想,為什么在農村不進城?有人說有戶口、有糧票,他們就說,那是什么東西?現在的外國人看不懂,原因就是他不了解,你這個電影是就事論事,沒有拍出人性的復雜,他就看不懂,未來的中國人也看不懂。你非要求他一定要懂中國的計劃經濟是怎么回事,他干嘛要弄懂?以前經常有人說,謝飛,你的電影光是外國人叫好,中國人不叫好,你不算成功。我說,你等著看,將來過上兩三代以后,中國人還叫好我這個片,你叫好的片他就看不懂了。

            南方周末記者 李慕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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