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家山三百里 高仁斌 很小的時候重慶重鋼中專學校,我就知道重慶是一座大城市。那時重慶重鋼中專學校,我的幺外公還在重慶重鋼中專學校,他是重鋼的老工人重慶重鋼…

遙望家山三百里 高仁斌 很小的時候
重慶重鋼中專學校,我就知道重慶是一座大城市。那時
重慶重鋼中專學校,我的幺外公還在
重慶重鋼中專學校,他是重鋼的老工人
重慶重鋼中專學校,按月往家里兌錢,一年回家一兩次。我的所有關于重慶的信息,都來自于幺外公,所以一度時期,我認為重鋼就是重慶,或者說如果沒有重鋼,重慶都是不成立的。如今想來,的確有些好笑。前幾年,因侄女在重慶讀書,去重慶的時間逐漸多了,原本陌生的山城,也生發出熟悉感來。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尚在上小學的兒子居然表示,他要像姐姐一樣到重慶讀書。小孩子的話,誰信呢,我們都認為,他不過是喜歡上了重慶的麻辣火鍋。然而,到了孩子六年級的時候,他竟然還沒有放下這事,說讀初中一定要到重慶去。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一家人討論了多次,也爭論過多次,但最后還是順了孩子的意。得出的理由冠冕堂皇,給孩子創造一個好一點的學習環境。其實,是我們這一代人,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已經越來越沒有了主見?;蛘哒f,關于教育的話題,每個人都有發言權,而每個人都毫不例外地深陷其中。漫長的跋涉就這樣開始了。兒子平時住校,周末回家,我們到了周末就往重慶跑,往返一趟300公里的路程。作為家長,我們所能夠做的,除了買菜煮飯,還想了解一下孩子的學習。其實,對于孩子的學習,我們已經介入不了多少。說是輔導學習,那是我們還沒放下成年人的架子。兒子告訴我說,他們的英語分班教學,學的英式英語。我一頭霧水。話題轉到語文上來,我以為這應該對了我的路,結果兒子說老師要求自學課外讀物,連說了幾個篇目,除了魯迅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其他的居然都沒讀過。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兒子的學習并不算好,但對學習還算有信心。這一點,已經讓我很是欣慰。我最擔心的,是他不能適應遠離家鄉的學習環境。尷尬的局面總是不期而至。國慶后的一個周末,只有星期日一天的放假時間,我們只有頭天去,第二天返回,不巧的是,那段時間正好忙著,即便去重慶,也只有周六的晚上,如果讓一個12歲的孩子獨自在家,實在不放心。正在躊躇不定,老師在班級群里發了通知,說是因為周末只有一天假,有需要的學生可以申請留校管理。和兒子溝通后,他居然愿意留在學校,說是他們寢室里也有同學留校。放下電話,我有一種莫名的如釋重負的感覺。在我的記憶里,留校這個詞,是屬于成人世界的。那時的高校和中專畢業,只有為數極少的優秀學生才能留校,那是留校工作。我們曾經就讀的富順師范,我知道的只有兩個是留校的,一個是擅長美術的李長青,一個是書法出眾的繆建飛,他們都是術業有專攻的佼佼者。如今,剛上初中的孩子也開始留校了,所不同的是,他們只是在學校過集體生活。那個周末,兒子寫了一篇作文,題目叫《巴山蜀水一“書蟲”》,大致寫自己如何如何喜歡讀書。我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很多吹牛的成分,不過作為一個異地求學的孩子,在周末寫下這樣的標題,多少都有種思鄉的意味。我鼓勵他說,這題目不錯,受了七言古詩的啟發。離家的孩子,獨立生活能力變化很大。老師不時在群里曬曬孩子們的生活習慣,各種花式操作,令人啼笑皆非,但變化也是顯而易見的,收拾行李,獨立乘車,都逐漸成了自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孩子比我們的少年時代更能接受遠行,也更能接受新的環境。新冠疫情,是這兩年繞不開的一個話題。10月24日,川南富順發現一例輸入型病例,由此波及到縣城幾個小區作為管控區域,非必要不外出,還有大量的防控工作需要開展,周末的重慶之行自然要取消。到了11月2日,成都、重慶的部分區域也出現新冠病例,學校也發出通知,涉及疫情地區的學生原則上都留校管理。這一次,還沒來得及打電話征求兒子的意見,他自己倒主動打電話回來說,要做好疫情防控,他已經給老師申請了留校,叫我們不要去重慶。末了還補充了一句,要記得給他卡上充值。這一個周末,我們都在為戰勝疫情各自努力。從兒子的語氣里,我聽得出,留校是不得已的選擇,他和他的同學們一樣,都還是10多歲的孩子,誰不想家呢。作為父親,我很認真的告訴他說,如果這個周末要寫作文,我給你出個題目,標題就叫《遙望家山三百里》。2021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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